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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鄂罗多傲然答道，&ldo;我听有人说他厉害，就想过来试试看而已。&rdo;不待卫青说话，又道，&ldo;我虽然败了，但匈奴人敬重英雄，他也算条好汉。你们要杀要剐，单凭吩咐，我鄂罗多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rdo;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柳裔在心中忖道。

&ldo;你不说我也知道。&rdo;卫青在帐内走了几步，&ldo;定是你们左贤王部落几个王子不合，你为了继承人的位置来趟这趟浑水。&rdo;他也不看鄂罗多惊愕的眼神，掀开帐子，吩咐道，&ldo;派人将他押解到右北平李息将军帐下。&rdo;

&ldo;是。&rdo;几个亲兵答道，拖走了鄂罗多。

柳裔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将军，果然不愧是汉武名将卫青，猜的正在点子上。他与陈雁声在边关经营多年，自然知道，左贤王幼子鄂罗多虽然受宠，却因为母亲身份，在部族威望并不够，这次潜进汉境，多半是为了想立些功劳，堵住部落人的嘴。

&ldo;柳校尉。&rdo;卫青微笑回头，想着临行前，皇上吩咐他的话。

未央宫内，刘彻把玩着五原郡贡上来的陌刀，抚摸过泛着雪光的刀刃，赞道，&ldo;这个柳裔，倒又送来一样好东西，可惜如果不是迟了些，在漠南之战开始前打造完毕，这一仗定更有把握。&rdo;

&ldo;仲卿你到了朔方，再观察观察他，&rdo;刘彻思索了一刹那，吩咐道，&ldo;如果他是个人物，不妨带他的军队在战场上历练一番，朕也好调他回京。&rdo;

&ldo;你的伤好了么？&rdo;

&ldo;多谢将军关怀，末将并无大碍。&rdo;柳裔躬身答道。

&ldo;那么，这次漠南之战，你带着你的丘泽骑，跟我一起参战吧。&rdo;

&ldo;是。&rdo;

……

&ldo;方裕翰死了。&rdo;

&ldo;噢。&rdo;柳裔神情一涩，慢慢的恢复常态。

陈雁声心中也不好过，&ldo;这么说你马上要出朔方上战场喽。&rdo;她斟了一杯新烫的烈酒，拨弄着沙盘上的标志，问道。

&ldo;是啊，&rdo;柳裔淡淡道，&ldo;这鄂罗多，总算也是功成身退。卫青，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rdo;他深思道。

&ldo;那是自然。&rdo;陈雁声破颜一笑，&ldo;你当这个汉武朝抗匈名将是个摆设啊。&rdo;她忽然想起以前在某个网站上看到的中国古代名将点评，卫青大概排在十多位的样子，在霍去病之后，后面附注了一句：古罗马帝国的宿世冤大头。

&ldo;其实。&rdo;柳裔灌下一壶酒，道，&ldo;把我们手上所有的东西都贡上去，这场旷日持久的汉匈战争多半会提前结束，我们也会减少很多伤亡。我们会不会太自私？&rdo;

&ldo;是啊，&rdo;陈雁声冷笑，&ldo;然后我们就会被斩首杀头，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总不能为了这些把自己赔进去吧。&rdo;

&ldo;师兄，&rdo;陈雁声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习武而有些磨损的指尖，不复当初的细腻莹润，&ldo;你把申虎带去吧，让他历练历练。&rdo;

&ldo;啊，&rdo;柳裔有些讶异，&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陈雁声苍凉一笑，举起酒杯，遥向长安方向一敬，念道，&ldo;西北望长安，可怜几重山？&rdo;

也许，该回去看娘亲了。

第22章西望长安几重山

元朔五年初，车骑将军卫青率十万汉军出朔方，出击匈奴右贤王。

五原校尉柳裔带领三千丘泽骑随行。

……

元朔五年三月，一辆普通平常的马车缓缓驰向长安城门。

&ldo;夫人，到了。&rdo;帘外，车夫提辕，放缓车速道。

&ldo;嗯，到卡门衣坊门口停车。&rdo;陈雁声没有睁眼，吩咐道。

帘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应和。车夫吁的一声，两匹马又缓缓跑将起来。

离开长安的时候，她乘坐的是特别订制的豪华马车，身边有很多亲人好友陪伴，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陪着，热热闹闹不觉离愁。这次回来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居然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听着车外熙熙攘攘的长安城，不敢将车帘掀开。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她想起离开五原郡之前她在郡中第一酒楼白云要了一间雅间，等着飞泓的来访。

飞泓说那位淮南翁主又派人来五原，和容娘，眉妩密谈了一个晚上。

陈雁声笑的讽刺，她可真是好运气，随便在五原城里一挑，就挑到了淮南王的暗线。

那个淮南翁主，多半是后世很有名的，与刘彻有着一段暧昧情缘的刘陵吧。根据司马迁的《史记》和后世影视剧来看，这个刘陵，倒是个厉害人物。

只是，陈雁声在心中玩味，从她另外渠道的调查来看，在这个时代，淮南王的谋反痕迹实在不如史书上说的明显，至少她还没有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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