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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苏颜华见他通身上下贵气盈盈,竟会为农家而喜,心中讶然。宁寰却又道:&ldo;你臂上衣裳都湿透了,不冷吗?&rdo;苏颜华这才觉得右边肩上一阵浓浓的凉意。

换了衣服,香微便奉上一碗酽酽的姜茶让她去寒。滚烫的茶水喝下去,只觉口中一股淡甜的辛辣顺着胸口滑到肚腹之间,又随着血脉流动到周身各处,少时便浑身热气蒸腾,鼻尖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宁寰本在外面正室椅上坐着喝茶,见苏颜华身着一件石青色系带襕衫,髻上只插着莲花笄从西边暖阁内款款的走出来,风吹衫动,鬓发绒绒,两边颊上飞起浓浓妍红,便如外面院中盛放的海棠一般春色漾漾,不由得面上神气微有一定,目光却渐渐迷离,变幻莫测。

苏颜华未曾见过宁寰这样的神色,便走到他身旁椅上坐下问道:&ldo;你在想什么?&rdo;宁寰闻言敛起心神笑道:&ldo;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rdo;苏颜华也笑道:&ldo;是什么?&rdo;宁寰道:&ldo;你是潍州府人士,却为什么一口道地章平口音?&rdo;

苏颜华改名换姓男扮女装不觉已近半月,所见之人全都毫无知觉,却被宁寰屡屡瞧出破绽,当下不禁张口结舌,心中虽然暗暗发狠,却也只得顺口诌道:&ldo;我家原本是世居章平的,五六岁时才随父亲迁到潍州。父亲久居章平,乡音难改,在潍州家里边,我与父亲日常说话用的便是章平俗语。&rdo;宁寰挑挑眉毛,长长的&ldo;哦&rdo;了一声,点点头,又是似笑非笑的神色说了一句:&ldo;原来如此,倒没听你提过。&rdo;便又端起茶碗来。

苏颜华见宁寰没有追问,心下略松了口气。宁寰低着头,用碗盖子将茶叶都拨到一边,又将茶盏放在鼻前深嗅了嗅,却不忙喝,头也没抬的道:&ldo;双阁今日既然到礼部登了录,照规矩,明日便一定是去孔庙祭拜孔老夫子了。&rdo;苏颜华道:&ldo;原本也是这样打算,只是今日在礼部衙门报名,人山人海,明儿孔庙里只怕也是这样的阵仗。我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反正也不急在这早晚,等错过了这几天再去不迟。&rdo;宁寰便又道:&ldo;这倒也是。那么这几天双阁又打算干嘛呢?&rdo;苏颜华道:&ldo;总不过看看书,或是在章平闲逛逛。&rdo;

宁寰顺手放下茶盏,抬起头来看看屋外,雨不知不觉间已小下来,却绵绵软软仿佛没有尽时。这院中本与外边不同,自影壁过来一路上铺的都是青石板,如今被水一濡,泛起阵阵若有若无的淡青绿色,仿佛起了薄薄的翠苔,便道:&ldo;偏又下着雨,不然这时节的章平倒是有些地方值得一游。&rdo;

苏颜华虽然幼时便离京远行,心里却一贯将章平认作故乡,此次回来,恨不得将章平山水走遍,一听宁寰这话,倒勾起了大大的兴头,便问道:&ldo;不知是哪些地方?&rdo;宁寰侧过头来,微微一笑道:&ldo;辉山薄暮,雁岭堆雪,平湖桂影,初塘晚舟,清脊樱云,梨荡烟雨,桐渝宵灯,晋门皓月,这是名闻天下的京师八景,双阁家里既然曾世居章平,怎么却没听过吗?&rdo;苏颜华道:&ldo;京师八景倒是老听家父提起,可惜我走的时候才只五六岁,并不曾去过,不过心里确实景仰得紧呢!&rdo;

宁寰见苏颜华眼底尽是憧憬之色,便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又道:&ldo;什么京师八景,徒有虚名罢了。如今我倒知道一个去处,比这八景都好。若是明日天气晴起来,我便带你去,保你喜欢。&rdo;

用过晚饭,苏颜华见雨反倒下得大起来,心里不知为何颇不安宁,夜里也没睡好,倒醒了两三趟。后来朦胧之中听着院里一片寂静,只檐上偶尔有水声滴答一两下,方才翻过身去渐渐睡得沉了。

十三章船头浪胜雪

早上起来,天气果然晴好。蔚蓝色天幕上只疏疏横挂了几线薄云,太阳在云后she出万道金光,院中树木花糙经昨日雨水洗过,阳光之下,更绿得通透分明纤尘不染。

苏颜华正在内间洗漱,却听到院中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便有同兴的声音在外面堂屋里招呼:&ldo;宁公子早。咱们家公子还在整装呢,请稍坐坐吧。&rdo;

知道宁寰已经到了,苏颜华心中暗暗欢喜,又急着出去,脸也洗得马马虎虎。近旁伺候的香微不由哧的一笑,压低了声音附在苏颜华耳旁道:&ldo;姑娘这么急干什么,若是花糊着一张脸出去,让宁公子瞧见还不笑话。&rdo;苏颜华转头假意瞪了香微一眼,旋即低声笑道:&ldo;人精儿!这世上再没什么不被你打趣的,我将来啊,偏把你指给木头一样的人,三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看你找谁贫去。&rdo;说着手脚上却缓下来,慢慢的换了衣裳又拿了扇子方走出去。

只潦糙用了早饭,苏颜华便推开碗筷,起来和宁寰两人出了院门。早有小厮牵过一棕一白两匹极高大神骏的马来,宁寰认蹬翻身上了棕色的一匹,转过头来却见苏颜华一脸惊愕立在当地,便问道:&ldo;怎么了?&rdo;苏颜华仰起头来,乌黑的瞳仁中带了点怯意,低声道:&ldo;我不会骑马。&rdo;宁寰在马背上也是一愣,道:&ldo;我原想着双阁久未回乡,马上一路走着,也可瞧瞧章平街景,却没想到你不会骑马,是我疏忽了。&rdo;接着又从怀中摸出一颗鎏金珐琅彩的怀表,啪的按开表盖,低头看了看上面的钟点,略显为难的道:&ldo;那地方可不近,咱们骑着马也得走到乙巳时分左右,若是坐车去,晚上就别想回来了。&rdo;

苏颜华闻言虽不甘心,却也只得道:&ldo;那咱们别去了,就在城里逛逛也成。&rdo;宁寰想了想却翻身下来,拉着缰绳命那马退了两步到苏颜华跟前,又命小厮搬来一张上马凳,伸出手来道:&ldo;这马原就脚程好,瞧你样子又身轻如燕,若不嫌弃咱们就共骑一匹吧。&rdo;苏颜华本欲拒绝,正在措辞间却见香微立在旁边,因极力忍着笑脸上早憋得通红。苏颜华心中暗暗哼了一声,转头扶着宁寰手臂小心的上了马。

见她在鞍上坐稳,宁寰方翻身上来坐在她身后,又将双手从她腰间环过来,拉起缰绳。那鞍子本就阔绰,两人共骑也并不见拥挤,苏颜华却如坐针毡,只觉一口热气升上来闷在胸间,半天方缓过来,微红了面孔对地上的香微道:&ldo;你就不必去了,回房歇着吧。待会儿若要和同兴在城里逛逛,也随你们的便,只是小心别惹事,记着回来。&rdo;香微笑着答应了,又等到两人拐进了巷子方转身进了大门。

马蹄得得,两人出了通瀛门,又往南转上一条小路,渐渐穿入群山之间。两旁人声稀弱古木参天,暖阳高照,阳光穿过树枝落在山径上,映出成片浓淡相间的树影。小风轻起,掠上枝头,树身微微摇晃哗哗作响,地上光影不断变幻,阵阵树木清香扑鼻而来。

宁寰却没有闻到树香。他原比苏颜华高出一个头,如今稳稳坐在鞍子后边,只觉凉风迎面,带起清浅幽香,也不知是何种香气,刚深吸一口,那一缕芬芳却又瞬间消弭散尽。

正自怔忪,只听苏颜华在前面道:&ldo;宁兄出来怎么从来也没见带个下人?&rdo;宁寰道:&ldo;平时在家里出入等闲一大群人跟着,真真累赘死了。如今特为躲着他们才偷偷出来,只咱们俩逛逛山景,不好吗?&rdo;苏颜华皱着眉头道:&ldo;呀,那你家去定要受罚了。&rdo;宁寰笑道:&ldo;你别担心,这全天下,除了太太再没人罚我的。&rdo;苏颜华闻言偷偷一笑,心想他在外边儿倒是文儒有礼的样子,原来在家里却是个霸王,便道:&ldo;宁兄此言恐怕不实。我看哪,定是宁兄仗着家里宠爱一味顽劣,闹得令尊大人管不住你。&rdo;

后头却忽然静了一静,方有个声音道:&ldo;家父去得早,我原想要他管我的,却没这个福分。&rdo;苏颜华惊了一下,垂下头去低低的道:&ldo;原来宁兄与我一样,咱们&lso;同是天涯沦落人&rso;。&rdo;宁寰听她语气之中颇为神伤,便转了话题问道:&ldo;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啊?&rdo;苏颜华道:&ldo;我本就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母亲又过了世,如今家里就只我一个人了。&rdo;话音刚落却又想起父亲临终的话,想着也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如今现在何处,只怕这辈子都无缘相认了吧。

宁寰见苏颜华低头黯然不语,心中暗自失悔,便胡言乱语的开解道:&ldo;我倒是有几个兄弟姐妹,但都不亲近,平时行动说话僵得很,还不如咱们俩随便呢,可见手足之情也都是有限的。&rdo;

正说话间,只见山路一弯,面前转出一座大湖。湖面极为广阔,浩淼万丈无边,湖水清绿,入目满眼碧波潋滟,映出天上天光云影、周围如黛远山,美不胜收。湖上轻风顺着山势一路上行,清浅拂面而过,苏颜华顿觉气慡神清,胸间也豁然开朗,一线忧情早遁去无痕。

宁寰道:&ldo;这湖名叫起龙湖,说是湖中有龙,专管咱们章平兴云造雨之事。&rdo;见宁寰一本正经的向自己解说,苏颜华顽心大起,微转身子笑着打岔道:&ldo;我说怎么巴巴的来这儿,原来是替田上的农家向龙王大人道谢来了。&rdo;宁寰知道她拿那日观雨之事打趣自己,却也止不住笑意盈面,当下并不理会她的话,又道:&ldo;这里一年四季都有可观之处,不过山高路远的,少有人来。这样也好,倒还清静些。&rdo;说着伸手往湖上一指道:&ldo;那叫龙脊岛,咱们在山上逛逛便乘船到岛上去。&rdo;苏颜华顺着宁寰手指望过去,果然看见湖中极远处一座小岛缘水孤立,岛上地势两边低中间高,仿佛巨龙脊背破水拱立,最高处似有一座亭阁,却被葱茏的林木遮住,看不真切。

两人转到后山看了一回悬流飞瀑,便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下到湖边,月牙般的一湾浅滩上,木板搭起来的小路一线长长伸入水中,水影荡漾映得小路也似在轻摇,路尽头桩上系了一只小小的渡船,正随波而动。船上坐着三两个乡民,脚边又放着些锄犁农具,只余船头一个小座。艄公正蹲在船尾,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宁寰翻身下了马,又将苏颜华搀至地上,便让上船。苏颜华却道:&ldo;宁兄,这马不管了吗?&rdo;宁寰低声道:&ldo;山里乡民朴直淳厚,不会贪私,这马又只认得我,别人等闲驱使不了,咱们且让它在这儿溜溜,回头它定会好好的来接咱们。&rdo;说着便抬脚上船,回身正要来扶苏颜华,却见她气定神闲的迈上船板,仰起头含笑一双眼睛看住自己,方想到她原在南方长大,必定船行无数,便也笑了笑,稳住脚步走到船头坐定,见她走来并拢双膝又在腿上轻拍两下道:&ldo;船头观景最好!双阁过来,坐在我膝上吧。&rdo;

苏颜华闻言面上陡然变色,窘在当地左右为难,真个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艄公见船上满座便按熄了烟站起来,将烟杆子往后面腰上一别道:&ldo;公子放心坐下吧,只多你一个管保没事儿。&rdo;一句话说得苏颜华哭笑不得,见船上几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自有万般无奈也只好咬咬嘴唇侧身在宁寰膝盖尖上稍稍坐下。方坐定,小船一叶便荡荡悠悠往前直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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