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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章十 穿飞观大档案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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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彩鹤还在兀自痛哭大笑，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陆漫漫却被“天气瓶和史莱姆”弄的不上不下，说好笑说不上，但是说害怕感觉却也没那么害怕了。

祖师大殿内的仪式却没有因为灵彩鹤的突然出现而打断，许晚阳已经放下了令牌，正右手持着长剑右手端举着一只陶碗，口中念念有词，踩着杂乱的步法向四面八方踱步，那碗中盛着浑浊的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朵不知名的花。

“圣母临凡，延神历劫。万法皆生，众香争艳。”

随着许晚阳一声高喝，殿中便传出闷闷的一声金属敲击声，那敲击声颤抖、沉闷又悠长，好像一道被拉长了无数倍的尖叫，就在这悠长的颤声中，殿中枯燥又恶心的音乐，和殿外灵彩鹤突然高亢的痛哭和大笑声便一起响起。

陆漫漫被夹在这两个聒噪的声音中，只觉得头好像都要裂开了。

“点香。”许晚阳将手中那碗液体一饮而尽，连那朵花也送入口中，随即一声高呼，手中长剑向上一抖，法坛上大大小小百十盏小香炉内便腾起火苗，不过一两个呼吸时间，那些火苗尽皆熄灭，紧接着便有百十道青烟伴随着香火特有的香气从法坛上飘起。

“供奉。”许晚阳手中长剑竖着一抖，爆发出铿锵巨响，接着他手中一松，只虚提住剑柄尾端，那长剑便急速向下划来，呈剑尖冲下的形态被许晚阳握住，而许晚阳也昂起头，将长剑剑尖对准了自己两个锁骨中间的天突穴。陆漫漫见状忽然生出不妙的感觉，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许晚阳猛然往下一送，那长剑便像是没有遇到阻力一样，直直插进了他两个锁骨中间的天突穴内，直至整柄剑刃都没入身体。

陆漫漫被这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他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play...哦不，仪式中的一环？

不过随即，许晚阳便握着剑柄用力向外一抽，那长剑被他抽得划出了一道凛冽的剑光，而随着长剑向下一甩，一道幽幽的血光便从许晚阳天突穴内游了出来，就像有生命一样，那血光汇聚成一条长蛇一样的血线，在大殿半空游走一圈，便扑在了半空那张薄纱上。

只一瞬间，那张薄纱上的血迹只存在了瞬间，便如同水银泻地一样被吸了个干净，接着那张薄纱也瞬间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许晚阳天突穴上那道按常理来说足以要了他的命的伤口，也瞬间被愈合抹平。

在那道血线飞出的时候，殿外灵彩鹤的哭声和笑声停顿了那么一个呼吸，而当薄纱消失的同时，灵彩鹤的声音却整整提高了八度不止，从痛哭和大笑，变成了一种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奇迹尖锐的尖叫。

许晚阳脸上神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擎剑在殿中又踏了一道罡步，最后才将长剑小心翼翼平放在法坛上，道了声：“礼毕。”

弟子们纷纷行礼站起，恭敬地倒退着走出了祖师大殿，白子乙也过来抱起了陆漫漫，可大家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簇拥着许晚阳，一路来到了大殿外的小广场上。

灵彩鹤的尖叫还在继续，就好像他不用换气一样，然而陆漫漫却眼睁睁看着他的脖颈已经暴起条条青筋，满脸涨红，眼球也已经开始外突。许晚阳看着灵彩鹤，突然叹了口气，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了口气，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小到刚好就被抱着挨在他身边的陆漫漫都没听清，然后许晚阳的袖中就弹射出一道暗色的流光，飞射而出却又异常小心翼翼地将灵彩鹤缠住托起，向穿飞观另一侧飞去。

“古原。”许晚阳唤了一声，站在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憨厚道人便应道：“师父。”

“档案归了吗？”许晚阳问道。

穿飞观大弟子张古原恭敬道：“还没有，专门拿来给您过目。”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袍袖中取出一沓纸，展开递在许晚阳手中，而许晚阳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这才将目光移开手里的纸，捏了捏鼻梁，道了句，“散了吧，我去归档。”

他说着一低头，正好看到陆漫漫满脸好奇又努力地向他手中那沓纸凑去，想看一看写的什么，许晚阳看他这样一下乐了，笑了一声，从白子乙手里抱过了陆漫漫，又对白子乙道：“你去休息吧小白，辛苦了，我带漫漫去归档，我看他有些好奇，也给他说说。”

白子乙听罢，也不犹豫，道了声安，便随着众弟子散去了。

想起刚才在祖师大殿内看到的仪式，又想起柯之桓他们对变化后的许晚阳的评价，说实话陆漫漫现在有些怕他，然而毕竟是婴儿的身体，拗不过，于是也就安安静静被许晚阳抱着，向祖师大殿后面走去。

路上，许晚阳开口道：“漫漫，你有没有试过，把前世的一些东西做出来？”

陆漫漫想到了上次的水泥开发失败事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试过了，写不下来，也说不出来，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许晚阳笑道：“不用试了，做也做不出来，如果你是以某种前世的成品为目标收集材料的话，那么无论是购买还是交代他人代为准备，都是说不出来的，要是自己去野外收集的话，也会认不出来需要的材料——这些努力都是无数穿越者前辈试过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前世的任何东西，我们这些穿越者都是带不来的。”

陆漫漫突然敏锐的捕捉到，他刚才最后那句话，重音是放在“我们这些”这四个字上的，他有些疑惑，但是没敢开口，只是看着许晚阳。不过许晚阳却好像不准备深入聊这件事，他将手上拿沓纸一抖着展开举在陆漫漫眼前让他看了看，转了个话题道：“穿越者以成仙为目的的修炼，说实话危险重重，被某些遭遇吓傻、吓疯，被折磨到自杀的不在少数，我接受穿飞观观主二十年，算上彩鹤，被吓疯的已经有五六十人了。”

陆漫漫一惊，他没想到这么多，于是犹豫着开口道：“那咱们怎么不...”

“不停止？”许晚阳笑着反问了一句，没等陆漫漫回答，便接着开口道，“停不了啊，这个世界一直有人穿越来，而你应该也发现了，穿越者会被仙人们逼着踏上仙道，我们要怎么停止？没有家庭支持，以婴儿身体穿越来，刚来就会被道观观主接走，无法将前世的知识带来，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许晚阳抱着陆漫漫在两间大殿中间转了个弯，口中继续道：“你可能以为这样就完了，但是并没有，之前不是没有为逃避修炼而隐居或是自力更生的穿越者，甚至还有去做生意的，希望用另一种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但是没有用，好像仙人们会把这种行为视为一种背叛，这些穿越者的下场不是疯和傻就是自杀，我们停止不了。”

陆漫漫听见这些话，绝望之余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地升起一股庆幸的感觉。

“我们是小白鼠，为了仙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目标，而被逼着前仆后继。”许晚阳还在继续说着，陆漫漫轻声问：“那...真的有穿越者成功了吗？”

“有的。”许晚阳回答的斩钉截铁，道，“有很多，并且祂们也都已经有了尊号，但是我不能说，甚至其中有几位比较特殊，就连简称都不能提，你明白的。”

陆漫漫了然地点了点头，许晚阳才接着道：“后来，有位乌金山白阳观的穿越者提出了一个设想，既然仙人们想做实验，那我们就来做记录，于是从那时候起，各个道观的穿越者达成共识，把门内因为种种原因发疯、吓傻、被折磨到自杀的弟子们做成档案记录下来，归成档案留存，只希望能在海量的资料中，找出一条最安全的成仙之路，希望后来的穿越者，能踩着我们用弟子的生命铺出来的路，安安全全地到达彼岸。”

许晚阳说着，已经抱着陆漫漫来到了一间很小的靠着山壁建起来的屋子门口，随着他推开的门“吱呀”一声响，他说道：“看吧，漫漫，这就是穿飞观的飞升档案库。”

上午的阳光透了进来，陆漫漫眯了眯眼，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后，这才看到这屋里整整齐齐排着近似乎无数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摆着一沓沓的宣纸，这些书柜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一直向后排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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