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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祖龙番外2（第2页）

殿内光线阴翳，始皇的面庞隐藏在淡淡的阴影中。他听完徐福之言，沉声道：“朕会再赐你童男童女三千，百工巧匠、武士射手无数，装载五谷粮秣、器皿淡水之物，使你入海，赴仙山求药。”

“望你不辱使命，务必求得长生之药，以遂朕之愿。”

始皇并非厉声疾色，可一席话下来，却令徐福心惊胆战，冷汗涔涔。始皇年逾不惑，威仪无损，令人下意识臣服。

突然，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童迈入殿内，扬声道：“父皇怎可听信此言？”

她快步走到嬴政身边，与徐福擦肩而过时还瞪了他一眼。

“方士皆是一群妄言谶纬之徒，昔日卢生、侯生，为博父皇宠幸，竟然献上铅丹朱砂所炼的丹药，幸而被我斥退！如今我看这徐福，也不过是一个骗子！”

始皇见公主至，眼中顷刻浮现笑意，一挥衣袖，“徐福，你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

宣菱坐在嬴政面前，眼睛一眨不眨正色道：“父皇，比起这些方士之术，虚妄之言，不如与儿臣共修体魄，勤加锻炼，以养生延年，效果更着……”

她眸光明澈，仿佛水洗过的琉璃，明晃晃映出对自己的关心。

嬴政把大手放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片刻后缓缓出声。

“朕知道了，以后，全听华儿的。”

……

始皇每有闲暇，便观公主在庭中舞剑。

似飞燕掠水，又似惊鸿照影，剑尖所指之处，无不令人屏息凝气，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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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凝神时眉尖微蹙，舞毕后又勾起两弯梨涡，笑意盈盈。

“父皇，看我舞得如何？”

嬴政掩唇轻咳一声，又将手背在身后，“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女儿，有朕当年横扫六合，虎视狼顾之姿。”

宣菱收了剑，眉目洋溢自得之色，“那父皇可要赏我？”

“赏！就赏华儿……鹿卢剑。”

嬴政当即命人打开府库，取出自己曾经日夜贴身的佩剑，此剑锋芒不减当年，足足长约四尺。宣菱只比剑高了一点，抱着重剑不肯释手。

“父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收回去了。等我长大了，定能舞动此剑！”

嬴政的笑容却凝滞一瞬，荷华年仅八岁，自己却快要半百。

未敢远望，来日如何。

只他愈发盼望长生，将秦国百年基业守得再久一些，陪膝下公子公主再长一些。

……

岁月流转，始皇强撑病体，开始了第五次南巡，他带上了公主荷华和公子胡亥。

始皇长年征战，积病成疾，已经是强弩之末。行至沙丘，完全只能坐于轿辇而行。

胡亥伏在始皇床前，哭声甚哀，“父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嬴政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抚过胡亥发旋，望向一侧的宣菱，却见她无声悲戚。

“华儿……你也过来，朕自知时日无多，想多看你们一些。”

宣菱眼中蓄泪，莹如碎珠，哽咽道：“明日是孩儿生辰，父皇能否陪陪儿臣？”

太医听闻，连忙劝阻：“陛下龙体有恙，不宜挪动劳累。”

“咳咳，好，朕答应华儿……”

嬴政对太医的话置若罔闻，只想应允荷华的要求，或许也是她的最后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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