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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挑战（第3页）

佩雷德指着他的私人办公室。“伊莱，你去那里坐一会儿。”

伊莱赶快拿着《塔木德经》走了。空军司令坐进椅子里，点着一支香烟。“情况糟透了。”

“我还以为计划像滚雪球般发展呢。”

“雪球打到了一堵石墙上，碎了。”

“是加油问题？”

“不是。尽管比较勉强，但莫塔还是买了那些燃油泵。是着陆的问题。黑咕隆咚的机场，没有指挥塔台，没有跑道灯，飞行员又从没有在那里降落过，而且他们还是从两千英里长的航程跑下去的。他接受的是他们能找到恩德培，不接受的是他们会没有一点儿风险地降落，只要出了事故，那一百零三名犹太人立即就会遭到杀害。”

“那给他看啊。”

“看什么？”

“看不出事故地降落啊。”

“聪明，”佩雷德凝视着他，“怎么弄呢？”

“在沙姆沙伊赫进行一次黑咕隆咚的着陆。没有灯光，没有导航波束，什么也没有。那些运输机飞行员可以做得到的。”

“我知道他们能做到，但是，我演习那么一次，然后告诉莫塔完成了，他只会给我一个怀疑的耸肩。没有人会像莫塔那样耸肩的。”

“请他坐到飞机上。”空军司令坐起来，眼珠子放光。卢里亚继续说，“有什么不行的吗？你跟他一起，当然。就算你会冒险，他也不会，然后演习成功，就那么定了。不会再有耸肩了。”

“你和伊莱在学什么？”

“离婚法。”

“一定可以磨砺头脑。”空军司令朝门那边喊，“好了，伊莱，过来吧。将军是一位优秀的《塔木德经》学生吗？”

伊莱拿着经卷坐到卢里亚身边，对莫塔说：“将军有很大的潜力，先生。”

“很高兴听到这个。什么题目，伊莱？”

“题目是：把离婚写在母牛角上是否具有法律效力，先生。”

“嗯，具有吗？”

“如果丈夫把那头母牛给了他妻子的话，就具有法律效力了，先生。”

空军司令揶揄地朝卢里亚咧嘴一笑，说：“是吗，这就是《塔木德经》？”

卢里亚点点头。“律法要求丈夫在实物上给予妻子一件表示离婚的器物。而起关键作用的是行为，不是器物。《塔木德经》把这个案例提高到一种不可能的极限。挑战极限，可以说是。听着是不是很耳熟？你可做过试飞员啊。”

“了不起的犹太人。”佩雷德说，“好了，让我们看看莫塔有没有种吧。不好意思，打断你学习了，伊莱。”

“没关系，先生。”伊莱说。

筹钱营救

劫机事件发生的前一天，艾琳·弗莱格一直都在埃拉特玩潜水，她丈夫则在特拉维夫处理业务。阿莫斯·帕斯特纳克设法从军事情报局的工作中脱身，与她过夜，因此她便在大约午夜时分给身在特拉维夫希尔顿饭店的丈夫打电话，说原计划是九点赶到吕大机场去雅典，然后再到巴黎的，但现在有点儿仓促，看他们是否能搭乘后面的班机。

“当然可以。”弗莱格先生说。他正和其他几个法国财务专家在以色列，就死海的一座钾肥厂债务重组问题与律师和银行家们商谈。“其实，我们执行董事会要和总理一起吃午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中午跟他们一起去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坐晚上的飞机。”

就这样，弗莱格夫妇俩错过了法国航空一三九航班，随后劫机事件发生，他们也就滞留在了以色列，和大家一起关注这起戏剧般的事件。阿曼德·弗莱格认识上层的人，他自认为还算是消息灵通的，与劫机者交易的决定让他很震惊，也让他觉得以色列实在是输到家了。其实除了那些乘客的家人，几乎所有人的感觉都跟他一样。然而在餐厅吃晚饭时接了个电话后，他妻子就发现他整个人变了，不再是那么平心静气的了。“怎么了，亲爱的？”

“我们去房间吧。我等个客人。”

不一会儿，阿莫斯·帕斯特纳克就到了，上身穿毛衣，下身宽松长裤，胡子拉碴，双眼肿胀。阿曼德·弗莱格让他的妻子回避一下，她悄悄进了卧室。

阿莫斯没有客套，直接说道：“弗莱格先生，我奉国防部部长之命，跟你透露部分最要紧的国家机密。”他简洁平淡地述说了整个营救计划，包括加油的问题。“如果今天不是星期五晚上的话，我是不会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你知道这个国家在安息日期间是如何完全歇业的。为了确保人质一被解救就能立即返回，飞行编队队长需要七万五千美元带在身上。可能到最后也用不着这笔钱，但他必须得拿着。先生，你能筹集到这个数额的现金吗？而且不能把筹钱干什么用告诉任何人。”

弗雷格没有回答，坐在那里，眼睛眯起看着阿莫斯的脸，手指旋转着他左手上的一枚钻石戒指，足足沉思了将近一分钟后，问：“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晨，最迟。”

“全部要现金，你是说？”

“全部现金。”

“你能在这儿等着吗？”

“等多长时间？”

“不管怎样，我一个小时后告诉你。如果钱能拿到的话，也许更快。”

“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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