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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岐双手撑在窗上,看着翰林书肆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唇。
甄家的折子,证据确凿,林海和岑家勾结,科举舞弊,又有司徒岚时常出入靖远侯府,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事。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的满朝风云,轻轻松松就让不合理的会试成绩合理化了。
想起国子监的那群废物,还有朝堂上楚王对甄家的发难,司徒岐越发烦闷了几分。
“林晞的来路,查清楚了没有,跟岑家有没有关系?”
正在斟茶的小内侍闻言身子一抖,茶水洒在了桌上。
“王爷息怒。”小内侍扑通跪到了地上,“林晞身边的书童懂功夫,咱们的人不敢跟太紧,只看到他进了靖远侯府。侯府周边有楚王府的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有跟进去详查。
林家大姑娘院里的人,都被关在了院子里,林家其他人,嘴巴严的很,奴才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信息。”
“滚下去,告诉那些人,今日只准赢,不能输。”
小内侍磕了头,提着茶壶,默默从雅间退出去安排不提。
司徒岐无意识地拨弄着腰上的扇套,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挫败。
国子监门口的风波已过去三天,故事的主角林晞,依然是个迷,大部分信息,仍是一片空白。
除了他自己透露出来的,师从灵山书院的岑森,是翰林书肆的幕后老板。整整三天,他的人也只不过查到他住在林家,以前没在灵山书院出现过,赵堂那帮子人对他很是佩服。
司徒岐轻敲窗沿,眼眸低垂,这人才学出众,横空出世,为会试案子出头,不是林家的就是岑家的。
若他是林家的亲眷,荣国府不可能一无所知。那么,他只能是岑家族人,用了林晞的化名。
与秦王一墙之隔的是北静王水溶,他纯粹是来凑热闹的,而翰林书肆周边,像他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正翘首以盼着林晞的到来。
“来了,来了,林公子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喧嚣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缓缓驶来的马车。
只见一少年,不过舞勺之年,正扶着侍从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他的一举一动,矜贵非凡,一颦一笑,皆可入画。一身再寻常不过的天青色袍子,生生被他穿出了婉转风流的韵味。
黛玉在马车旁站定,眼波一转,摩肩接踵的人群让她有些错愕,微怔过后,对着众人略一颔首,抬脚往翰林书肆走去。
她走过的地方,众人呼吸都忍不住轻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这误入人间的谪仙。
直到黛玉消失在翰林书肆的帘子后面,众人都没从近距离的冲击中清醒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他们的错觉。
刘楠立在翰林书肆门口,满意地看着回不过神来众人,林公子真的是太帅了!他决定了,他要拜林晞为师!!!
“啊,林公子果然如传闻的那般姿容昳丽。”
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欢呼一声,跑到报名处,兴冲冲地道,“店小二,快快快,把我的名字记上去,我不是京城书院的学生,也想跟林公子说话……不是,也想跟林公子交流交流学问。”
刘楠眉头一跳,忙出声阻止。开玩笑,他家偶像是想跟他说话就跟他说话的吗?再说了,这么多人,一个说一句就要好几个时辰,先生年纪小,要是被累着了可如何是好?
“你有功名吗?是举人吗?举人都不是还想跟林公子说话,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林公子又没说,只有举人才能跟他论学。”那人涨红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
“林公子没功名是年纪小没考,”刘楠嗤笑一声,指着旁边小二打扮的甄伟明道,“看到他没有,国子监监生,正经的举人,输给了林公子。你举人都考不上,跟林公子比,岂不是自取其辱?”
……
书肆门口的纷扰与黛玉无关,她直接去了后院,灵山书院的学子正在这里准备着。
“林师弟,”赵堂见到她,忙站起身问了好,又对着其他学生介绍道,“这位是林晞,林公子,是先生新收的学生,咱们的小师弟。”
众人齐刷刷地道:“林师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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