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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不到从前（第1页）

同韩冰月言归于好的尝试，沈晗还做过好几次，有直接的，有间接的。

那节英语课，轮到沈晗做值日报告，就是事先背好一个英语故事，上台讲给大家听，讲完故事之后，提几个人起来回答问题，以考察大家是否已经听懂。

这是老师精心策划的一项既练习口语也练习听力的安排。

从初一开始就有的英语值日报告，沈晗从来没有点过女生起来回答问题。也许是知道自己在大多数女生心目中的地位，以及群众八卦的力量，沈晗很自觉地谨慎，不要去招惹不该有的是非。

但是这次值日报告，问到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沈晗点到的人是：“Hannah！”

韩冰月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之前沈晗在讲故事的时候，她一直有些漫不经心的，脸上的表情很麻木。若不是韩冰月向来英语成绩很好，从未答错过问题，沈晗几乎没有勇气点她，否则会要担心她万一真的没有认真在听而回答不出来，岂不是赔罪变成了罪加一等？

无论如何，韩冰月的那一愣突然之间使得沈晗几乎比她还要紧张。但韩冰月还是赶在时间没有长到尴尬之前站了起来，驾轻就熟地回答了那个问题。

沈晗便很夸张地评点了一句：“Excellent！Thankyou！”他的语气几乎是殷勤而激动的。

韩冰月便重新坐下了。她既没有微笑也没有点头，脸上的表情一如古井里的死水，外面的风根本吹不起一丝微澜。

这个时候，冬天已经开始，韩冰月的妈妈给她买了一件新的大衣，紫红色，衣领后带着帽子的，帽沿上一圈轻柔的白毛。

本来这种帽子大多带有白毛，但不知韩妈妈在哪里给韩冰月买的这件衣服，她帽子上这圈毛特别软，摸过一次的人都舍不得放手。

已经弄不清楚是哪个男生第一个发现了韩冰月帽子上的这圈毛，这群半大小子们就变成了幼儿园里的幼稚小儿，动不动就来扯几根，赶也赶不走。

最为近水楼台的当然是同桌周野，他上课的时候也不踏实，趁老师转过去写黑板，就凑过来对韩冰月说：“喂，我把你帽子上的毛全扯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韩冰月狠狠瞪他：“你敢！”

周野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几根，行不行？”

韩冰月像所有的好学生那样威胁他：“你再闹，看我告诉老师！”

虽然老套，却很有效，周野还真被吓住了，悻悻地去看那圈白毛，然后就又有了新的发现：“韩冰月，你还说我呢，回头看看沈晗在干嘛！”

光从这句话，当然就可以知道沈晗也在拨弄那圈白毛了。

但韩冰月没有回头，只冷冷说一句：“听课了啊，别吵了。”

周野便回头，无奈地对沈晗讪讪而笑。

再一次，是轮到他们团支队上街做好人好事，选择的项目是替人义务擦自行车。

擦车当日没有太特别的事，但有一个好心的过路人，被这群孩子们感动，非但没让他们擦车，还送了他们一大袋地瓜干儿。

擦车回来后的周一早晨，课间的时候，沈晗就大声招呼大家：“团员们都来领地瓜干儿了啊！”

韩冰月偏偏选这个时候去上厕所，从厕所回来，也没急着进教室，兀自在走廊上站着，只是这一次，是俯身靠在栏杆上，面对楼外的方向。

牟灵稚跑到教室门口叫她：“冰月，你跑哪儿去了？沈晗到处找你，说给你留着地瓜干儿呢！”

韩冰月回头对她笑笑：“我不想吃，你们多吃点儿吧。”

牟灵稚便心清如水地大声报告着回去复命：“沈晗，韩冰月说她不吃，那她那份儿就给我吧……”

沈晗的最后一次尝试是期中考试之后全年级的学习经验交流会。这个活动算是他们学生会学习部组织的，所以要由沈晗来主持。当天找不到正好那么大容量又空着的教室，场地就安排在他们顶楼的平台上。

大家搬着各自的椅子过去，排好队列坐在各班分到的区域里。韩冰月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听见沈晗在喊她：“韩冰月！韩冰月在哪儿？”

她抬头，看见沈晗的目光正在人群中四下搜索。

她便招了招手：“我在这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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