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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沈家公子（第3页）

沈昀之问：“何事？”

小童挠挠头，这下停顿差点让他忘了要通报何事，想了一会，“楚公子说没有收到公子这个月的回帖，就特地派了人来问，后日聚会公子还去吗？”说话的声音十分稚嫩，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只等着他家公子的答复。

沈昀之恍然，“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卫瑾与顾漘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他们在来之前就打探过，楚家是荆州一带最富有的商贾世家，但这一辈的楚家二公子楚赟偏偏喜好风雅，不喜经商，还极爱结交文人雅士。楚赟每月二十都会私人别院沂水园举办一次聚会，宴请三五好友，或吟诗作对，或赏花听琴，或共赏金石宝藏。

算算日子，后日恰好就是六月二十，正是一月一次聚会的日子。

卫瑾试探：“早就听闻楚二公子文雅之名，不知此次聚会沈兄可否带我二人同去，见识一番？”

沈昀之无比爽快，一口应下。

客房中，顾漘推开雕花木窗，“你为何提出要去楚赟的聚会？”

卫瑾站到他身侧，“自然是为了查案线索。”

顾漘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怎么说？”

“傻了？”卫瑾笑着揽住他的肩，“你上回也说过，地方官员谎报灾情无非就是为了贪赃一笔赈灾银。既然是个贪官，那做过敛财己用的事定不止这一件，而楚家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官商相护，两者之间必然有些交易，懂了？”

“......”顾漘拍掉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没想明白，实在该反省。

卫瑾笑着跟过去，“莫不是这两晚为夫把你折腾的太累，连脑子也晕了？”

“好好说话。”顾漘坐得离他远了些。

“哦——？”卫瑾微挑眉梢，笑吟吟地虚心请教：“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你说来给我听听？”

顾漘深深地看他一眼，再一次对这人的厚脸皮佩服到望尘莫及。

卫瑾与他对视片刻，再次败给顾漘的眼神，妥协投降，“好好好，我不闹了。”

见他神色有些淡，卫瑾从善如流，“那我接着说正事？”

“嗯。”顾漘点头。

“归根到底是查办一个贪官。”卫瑾道：“我已经派人暗中潜入姚江府上，搜寻历年账册以及财物，这些都是能做呈堂证供的物证。待把姚江查办入了狱，再撬开他的嘴吐出幕后主使不迟。”

顾漘对他的话无异议，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有一个人，你也派人手提防一下。”

卫瑾问：“谁？”

“画芷。”顾漘道：“据我昨日观察，她不仅会武，而且武功不弱，不像个是普通的青楼女子。”

“好。”卫瑾应下，又看了他半晌，伸出手背贴上他的脸颊，“怎么了？回房之后就心神不定的？”

“无事。”顾漘摇摇头，“只是感觉有些累。”

卫瑾轻笑，“昨晚还说不累。”

顾漘：“......”

能不能不提这茬，他自今早醒来，就后悔昨夜那般了。

卫瑾拉过他的手亲了亲，“左右下午空闲，要不要再睡会儿？”

顾漘本想摇头，可又确实有些疲惫，索性偷个懒，“嗯。”

卫瑾将他抱到床上，放下幔帐，遮住眼前光亮，而自己则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的睡颜出神，就这样也觉得无比美好。

这一刻，卫瑾突然希望自己不是当朝翊王，而他也不是炙手可热的探花郎，甘愿抛却一切荣华，只盼岁月能一直平平流淌，温柔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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