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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亚度尼斯（第2页）

——还有漆黑的双翼和从胸口覆盖到颈项的黑色鳞片。

但他看上去比达米安年龄更小，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大部分时候应该是冷漠的，像是无法聆听凡人苦难的神明。

达米安没时间发出疑问，他立即转身盯住自己的敌人，想要冲出去却又被拦住了，他咬牙瞪了布鲁西一眼，说：“他逃跑了。”

“只要他还在哥谭，我就知道他在哪。”布鲁西说，“我是哥谭意志。”

“城市也会有意志吗？那么每天有这么多罪恶发生在这里，你却视而不见……”达米安皱眉。

“他没有在哥谭犯罪。”布鲁西说，“每个人都有过犯罪的渴望，但我们不应该因为思想提前惩戒对方。”

“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我祖父不会死！”达米安不再废话，抽刀向布鲁西砍过去，男孩浅绿色的瞳孔中席卷着愤怒与复仇的烈焰，刀刃划过，带来破空之音。

然后他砸进了一团水中，被裹住了全身，他能够呼吸，用力挣扎，却无法借力。

水元素真的很奇怪，它看上去温温柔柔毫无伤害性，大海深处却埋藏着无数枯骨，达米安像是被装在气球里放置在半空中，哥谭又开始下小雨，布鲁西捡起刀，看着愤怒地吐着泡泡的绿眼睛小男孩。

算了……还是交给布鲁斯·韦恩来解决吧。

……

“哥谭的雨也太多了吧。”阿尔西贴着窗户，小声嘟囔。

他们从车库里挑出最低调的那辆兰博基尼，常年机车出行的红头罩都不知道大宅中还有车……但为什么宅子下方没有一个复刻蝙蝠洞？

负责开车的还是杰森，红头罩先生嚼着口香糖，听到这句话睨了阿尔西一眼。

“你不是哥谭本地人吗？”

“嗯哼？那我还是更喜欢伦敦的天气。”窗外，行人的面色遮挡在雨伞之下，脚步匆匆，在车驶过时积水溅起，悦动的水珠倒映着城市的灯火，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灰黑色的梦境里。

泰拉被留在奈何岛，反正布鲁西会好顾好她的。低调的兰博基尼停在小巷，杰森跳下车，阿尔西看了眼积水，然后又望了眼天空，犹犹豫豫地……张开翅膀。

她挺喜欢这双鞋子的，走路时发出“哒哒”的声响，不想踩脏了。

杰森眼角一抽，而阿尔西已经略过他飞到房顶了。

红头罩先生没有问阿尔西是怎么拥有龙类血脉的，还有那个姓氏，这家伙的秘密一大堆，却连掩盖一下都懒得做，世界仿佛是她的游乐场，她在这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在杰森第一眼看到阿尔西时就发现对方不是个思维正常的人，罗伊还想挽救她，但杰森不觉得有什么用，她同理心很弱，破坏欲和好奇心都十足，踩在所有人的警觉边缘跳舞，看，就像现在，对哥谭的监控设备置若罔闻，如果第二天她没出现在报纸上，那一定是布鲁西在暗中帮忙。

阿尔西蹲在滴水兽下方，轻轻嗅着血腥气，还有一种动物聚集的腥臊气，她有些遗憾自己没有超人的透视能力了，直接冲进去好像有点蠢的样子。

雨声让人心烦意乱，阿尔西垫着脚尖，注意到天窗有一丝缝隙，伤势未愈的迪克被留在家里照顾狗狗，当杰森上房顶时，正预备撬开天窗，就看见阿尔西遁入阴影钻进缝隙，然后又化作人形轻巧落地。

杰森：“……”好极了，这家伙又忘记自己还有个同伴。

自从地图被同化后，就没法再看见代表人的标志了，只有一团又一团的幽影在地图上游荡，于是阿尔西只能遗憾的亲身试险，当红头罩先生也跳进来时，就看见阿尔西微微皱眉，往虚空中一抓——

浅白色的雾气慢慢聚合成人形，睁开茫然的眼睛。

那是个十岁不到的幽灵女孩儿，她干干净净的，面色无波，看不出死因是什么。

阿尔西朝她点点头，然后幽灵女孩像是沉到了泥沼中，坠落到楼下，片刻后，又缓缓飘了上来，她似乎不会说话，比划了半天，阿尔西保持着面瘫脸和对方对视，就在思考着是否再召唤一只幽灵出来时，对方干脆……

先变成一头马，然后又变成一只猫，接着是一只大金毛……轮番上阵，阿尔西点点头，摸着下巴对杰森小声说：“亚度尼斯在家里开了个动物园？”

杰森：“他本人在吗？”

女孩摇摇头，但是她又变出一只蝙蝠的形状，再变回人形，然后又是蝙蝠……连续重复了几次，像是个信号不好的电视屏幕。

于是他们几乎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但杰森推了阿尔西一下，拿出手机发了什么信息，等了一分钟，又拎起阿尔西的领子下了亚度尼斯的地下室。

“他在家里装了监控？”阿尔西问。

杰森：“你注意到了？”那可真难得。

阿尔西耸耸肩：“不，我只是看见你发信息的对象是红罗宾。”

地下室的血腥味要更重一点，杰森皱眉，布鲁西不应该发现不了这里，可要是发现了，为什么没有说明。

他们都听见了交错的呼吸声，有轻有重，阿尔西听见的更多些，地下室无光，但不影响她的视力，许多心脏在同时跳动，组成古怪的音符，她限制了下自己的听力，否则会连杰森的声音都听不清。

而对方她的脑壳把人推了进来，因为就在他们走进地下室时，头顶传来了转动门把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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