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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第1页）

迪克·格雷森简直就要疯了，他已经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了阿格妮丝的不安全感究竟有多强了，今天白天带着女孩出去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她确实有点太小心翼翼了些，买点小东西看上去就有些惶恐的感觉，像是自己得到了这些东西也会很快失去。

又像是觉得自己在试探她一样，一有不满的地方就将她送回那个牢笼之中。

而现在迪克已经万分的确定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有渊源的，阿格妮丝的表现就像是被领养却又退回孤儿院的孩子一样，拼了命的想表现出自己最好的样子，让第二个领养家庭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抛弃自己。

他猛地抬起头，灵光一闪的蹲着慢慢移到阿格妮丝面前，朝着她伸出手，双臂张成适合拥抱的角度，温和的开口:“听我说，阿格妮丝。”

“以前是不是有人也带你离开过，但是你却又被抓回那个白色的房间里？”白色房间是阿格妮丝在提到以前住的地方时经常使用的代称，迪克尽量将自己的话语放慢，阿格妮丝的听力已经基本可以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用语了，就算偶尔有一些生僻一点的词汇也能在几秒内从脑袋里调出资讯，毕竟她已经把整本词典都给背了下来。

阿格妮丝闻言微微的颤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却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扬了起来。

令人感到惊异的是，她就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哭，一双眼睛甚至连红都没红，如同她一点都没有被情绪给影响到一样。

阿格妮丝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力的点了点头，而迪克得到了自己猜测的答案之后就稍稍的松了口气，青年维持着微微张开双臂的姿势，蔚蓝色的双眼宛若哥谭港边上最深沉的海水:“这里是不一样的，我们大家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我不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是你的哥哥，我会保护你的。”迪克稍稍的再往前凑了一点点，话里隐隐的排挤了一下自己的兄弟们:“想哭就可以哭、想笑就可以笑──等胃养好了之后大哥带你去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去最大的游乐园。”

“这里不是白色房间了，这里是家。”

达米安快要忍不住了，迪克的话就像是把世界上最恶心的情话一股脑的灌到他的脑子里一样，十七岁的罗宾发誓，这样绝对没有任何效果，由他达米安·韦恩的血液所克隆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样惺惺作态的话语所欺骗，别笑死...

阿格妮丝怔怔的盯着迪克，像是正在用脑子里的翻译器转换他的语言一样，过了几分钟之后，晶莹的透明泪珠缓缓地在她的眼角汇聚，从白色房间中离开后的不安全感无时无刻都在包围着她，她喘不过气，也逃不开压在心上的恐惧。

七年来她从没哭过，甚至到了被怀疑泪腺是否有问题的程度，一直到被刺激性气体刺激出泪水之后才罢休，但她从未因为除生理以外的原因而哭过。

这是第一次。

达米安有些懵逼的看着阿格妮丝，小女孩任由眼中的泪水疯狂的滑落，像是要嚎出七年都没有嚎出的恐惧与疼痛、绝望一样，第一次大声的哭了出来:“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刀子割我，很痛！”她一边哭，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用自己的破英语细细碎碎的抱怨着，像是要将七年来受过的无数磋磨都说出来，似乎说出来之后就能慢慢的将那堆伤口中腐臭的烂肉刮去。

迪克张开的手准确的捕捉到了冲着自己冲来的阿格妮丝，小姑娘七年来第一次爆发的情绪让青年白色的衬衫没过几分钟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然而青年的眸色微微的深沉了下去，像是平静的海面已经开始刮起了令人捉摸不透的风暴，海平面底下的浪潮滚滚，暗潮汹涌:“他们是坏蛋。”

“红红的，就是那个，拿火烧，很丑！”像是得到了人撑腰一样，听见迪克的回应之后阿格妮丝哭的更大声，一张小脸皱成个包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来了，吸气声听得周围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替她感到担忧。

但很显然话语中的东西更令人不齿，不只是迪克，就连放下了工作靠过来的提姆都已经微微的沉下了脸色。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果真禽兽不如。

这一周里的阿格妮丝看上去可爱又乖巧，但总有一种远远的距离感，这也是迪克虽然哄着她却不怎么能跟她亲近的原因，但在小姑娘第一次敞开心扉边哭边告状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远远飞在天上的人在缓缓降落，落到地面，身上的翅膀缓缓地脱离，她不再游离于家庭之外。

就像现在一样，她第一次主动的伸出手，朝着他们的怀抱主动的跑过来。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迪克任由自己的白色衬衫被眼泪鼻涕打湿，带着茧的手掌轻轻地揉了两下阿格妮丝的后脑勺，被平平的寸头刺的手心微痒。

而站在后方，靠的最近的达米安站在原地，十七岁的少年那多年来已经养的越来越好的脾气，似乎朝着不怎么妙的方向呼啸而去。

他显然也听见了阿格妮丝在哭嚎中断断续续的告状声，身上的戾气步步攀升，像是回到了当年刚被自己的母亲带到父亲面前时，狠厉、暴躁夹杂着浓厚的杀气包裹在少年的身上，在场的几人都是久经战场的人，只有阿格妮丝自己还一无所知的埋头大哭，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达米安。

除了迪克跟阿格妮丝。

他们一个负责哄、另一个负责哭。

“喂，小恶魔──”觉得达米安非常不对劲的提姆率先开口，而已经被愤怒气到炸裂的达米安冷笑了一声，一言不发的朝着蝙蝠洞的方向走去，脚下的步伐极快，就连提姆小跑都有点追不上:“喂！达米安！布鲁斯说过──”

“我不在乎父亲说过什么！”达米安身上几乎像是燃着盛怒的火焰，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正被冲天的怒气所包裹:“那个愚蠢的女孩是用我的血液所制成的克隆人，就连母亲都不敢如此践踏我的尊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九头蛇会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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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从来没想到，他不过是在瞭望塔值了半天──甚至还是白天──的班，家里就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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