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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放声大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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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甫被三尾狐带到妲己床底一丈深以下的大洞口处，三尾狐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从身上掏出一株草给他，对小甫说道：“这是我姐姐给我的轩辕坟前的芷曦草，你拿着它放在衣服里面，它会在你全身散发鲜淡的气味，掩盖你身体的波动气息，那些军官和道人就很难感应到你。而我修行年浅，使用它也很难逃脱道人的感应。”

小甫接过芷曦草放在上衣怀里，说道：“你想得真周到！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妲己抱下来，等我好消息！”

三尾狐道：“我警告你，你要万分小心，事后我也会遵守诺言，如果你失败了，后果就很可怕。”

小甫道：“我一定尽全力去做，放下吧！

三尾狐把萱香木和葵红丹也给了小甫，道：“我在这等你，去吧！”

小甫把东西放好，心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黑麻麻的地方，离开这个狐狸精了，去见我的女神了。”

小甫从大水桶样的洞口斜着往上爬，依然是一片黑暗，干燥泥土擦在身上的伤口处还是辣辣的痛，痛也要往上爬，喘息了一会儿，继续往上爬，终于来到那块床底下。

可黑糊糊的，哪有破口处啊，伸手乱摸，前面到处是木板，摸了好久，手指才碰到墙根处的一个湿湿的地方。抠开小块泥土，一注微弱的光线透来，洞中也蒙蒙胧胧能看见手了。

小甫把眼睛贴近微小破口处往外看，看到穿着绿色鞋子的两只脚，好像坐在木墩上，心想：“好灵动，好水嫩的绣花鞋，还有粉青色的裙子，虽只能看到膝盖以下，但这已经美得让我心醉如酥，这是妲己吗？

单单脚就这么好看，那脸蛋不是无法描述。假如他能喜欢我，做我老婆，那我睡觉都会在笑，感觉幸福到极点。天啦，我要是纣王，也会不爱江山只爱美人。这双脚都能让我心‘通通’地跳。等等，怎么在哭哭啼啼！好伤心的样子。”

“壳，壳，”响起了敲门声，“妲己，你睡了吗？”苏护在门外道。

“爹爹，我还没睡。”苏妲己话还没说完。

钰儿就打开了门，道：“侯爷，小姐还在哭，你劝劝小姐吧。”

苏护进来道：“嗯！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

妲己的两个侍儿，钰儿和韵儿同时点点头，出去并关上门，走到门外远远的地方，静静地立在石头边。

苏护看到妲己乌云叠鬓，梨花带雨，心疼不已，走过去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含泪说道：“我儿，不要难过，你生来娇柔，幽闲淑性。逢此巨变，都是为父害了你，对不起你。看到你落泪，为父更加心里难受。”

妲己哭哭泣泣道：“爹爹不必忧心，等到了朝歌，我定按爹爹说的：劝纣王修其德，爱其民，治水旱；退不肖，惜财费，重使令；

纳言听谏，效仿尧舜，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杀伐，令万民乐业。

致使我殷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江山永固。”

躲在地板下的小甫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记得史书上说妲己祸国殃民、残杀忠谏、罪不容诛。可刚才妲己流着眼泪说的话，想必也是肺腑之言！就是嘛！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怎么可能会祸国殃民。唉！看来史书也不可全信，”

苏护道：“孩儿，你幼长深闺，鲜知世务，我从小视你为掌上明珠，亲自教你习文写字，从来没让你出过闺房之外，所见之人不过你母亲和哥哥及两个侍儿，除此之外，再没见过任何人。

你从小就单纯善良，调皮好玩。进宫之后，恐不谙侍君之理，反又惹事，况深宫之内，尔虞我诈，那是你这根弱柳能承受的起。你母亲为此几乎夜夜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却不敢让你看见，怕你伤心。”

“爹爹！我舍不得你们。”妲己大声哭道。心如刀割，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打湿了粉红色的衣裙，一头扑进苏护怀里，小孩般哇哇痛哭，苏护紧紧抱住女儿，拍拍后背，才把哭声哄小了些。

地板下的小甫被感动得眼睛干涩，想流眼泪却无泪可流，想起妲己在花轿里的盈盈笑声，让人恍如盛夏春风扑面、寒冬暖阳晒背，忘掉无限烦恼；

妲己的微微哭泣，比像那大旱的蒙蒙雨时断时续，更让人绝望；也让人心酸至极，更是心疼不已，甚至愿意为之舍弃一切，哪怕性命，哪怕所有，哪怕江山，只为换回她曾经的一个笑脸！

不止小甫被感动的泪水湿润。房内还有两个隐形的蒙面黑衣人，他们都是多年从血河泪湖中游过来的人，也被妲己的泪水感动得用手捂住脸鼻，鼻涕微簌，不忍细看，怕勾起往事伤心，怕多年的心病重现。他们就是西岐的散宜生及其属下，刚过二更时，他们就吃了隐身符潜藏入房里来。

妲己扑在父亲苏护怀里又忍不住地放声大哭，坚强的苏护用右手指头替女儿轻轻擦拭，妲己更加婉转悲啼，幽幽咽咽，苏护再次用指头轻微擦拭。此画面足可感天动地！

原来苏护的三个指头上，各写着一个非常微小古怪的字，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们父女俩能看懂他们自己造的字了。

在擦拭眼泪时，指头从眼球上方轻轻移动，且重复了两边，三个字被妲己记在心里。

此事瞒过了小甫、散宜生及属下、屋顶如鬼魅的崇侯虎、守门却未必忠心的士兵。

也可能瞒过了，那些暗处隐隐不可见的东西。

当然，此事没瞒过正坐在二层天的元始天尊。因为地上蝼蚁们所认为的旷世秘招，在他眼中简直连三岁小孩的把戏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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