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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年节（第2页）

正月十二，新春的感觉还没过去，不像除夕时冷清的街市，热闹的氛围逐渐浓郁起来。

明山剑馆恢复正常的授课的第一天。这天早早的，卫哲便被纪素明拉到武馆。说起来，他们两人几乎同时达到引灵境界，如今已快两年。素明已经在修习剑法，对内视境界的门槛也有所感受。而在外人眼里，卫哲自从落水之后，原本的水磨功夫，一点点积蓄真气也修得磕磕绊绊，到如今也还在引灵初阶。

当然，真实的修行情况也只有卫哲他本人才清楚。

按照往日惯例，月初第一课原是馆主游方亲自授课的日子，尤其是在这正月时节。这也是一大早素明拉着卫哲赶来武馆的缘故。

“……引灵首要就在收敛心神上，与佛家所言入正定是一般意思。得、行、疏、冲这四步运气法是水磨工夫，所谓水到渠成。能做到通识自感，这一步的功夫也就到头了……”

武馆围榻上挨挨挤挤三四十号学徒正襟危坐着，算上卫哲、纪素明里面真正入门引灵境不过六人，能听懂游方今日所讲的内容其实也就这六人。

正如游方所言，引灵到内视境界是水磨工夫。寻常修者，只要日夜修习不辍总能踏上这一步，由内视而入生象也是一样。

当然，做到生象境界也是这类寻常修者终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而这，在普通人家眼里其实也算得上是天资卓绝，譬如眼下武馆中已到引灵境界的六人。

年前武馆引灵境原有七人，还有一人名叫祁五通，年纪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个，常被他们称呼为祁五哥。却是在年节时来武馆拜了别，寻了个护院的生计。

寻常人眼里，这类先天资质不足，后天资源受限的状况，能有这样的出路未尝不是好事。

这天的早课结束之后，武馆教谕之一的傅山正换了常服出来，见到楚石还在武馆门口探头探脑的。这个小胖子可以说是武馆悟性最好的一个了，光看他白白净净的胖脸，经常会被他一脸讨喜的憨笑骗过，但实际是一脑门子的古灵精怪。

“小石头，鬼鬼祟祟干嘛呢！”

“我哪鬼鬼祟祟了！”楚石恭敬地行了个弟子礼后叫起屈来，“五哥在易山居开了桌席面，请我们师兄弟几个过去呢。可他们动作也都太慢了。”

“一说有吃的，就你最上心。”傅山正笑了楚石下。几天前祁五通一样在易山居开了席面请过他们几个教谕，那个护院的活也还是傅山正托人介绍去的。实际上楚石倒也没有等太久，傅山正与他闲聊几句就走了。

小片刻后人都差不离到齐了。受邀的人不多，段奕宏、楚石、纪素明、连司宪、卫哲、顾允杰，也就修为最高的这六人。

易山居并不是家出名的酒楼。唯一可称道的地方大概只在于毗邻穿城而过的渭水岸边。沿河类似的酒家有十多所，还有各家商铺云集，商旅汇聚，这一块也算得上居庸城内相对繁华的街市了。

酒家有三层高，祁五通定的位子虽不是楼上的雅座，但也靠着沿河窗边，采光通透，向外望去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当然，席上的几人年均还不过十五岁，最专注的恐怕还是各自面前的吃食。七人上席，座位也是有趣。祁五通年纪最长又是东道，自然是主位。下首左席第一位的就是七人中修为最高的段奕宏，连司宪与楚石向来不吝以段奕宏的小跟班自居，犹在更次席。唯一的女性纪素明被安排在右席首位，其下是与纪素明向来形影不离的卫哲，以及常与楚石拌嘴吵闹的顾允杰。

一群少年，尤其楚石与顾允杰这对活宝在，席上难免就有些飞扬喧闹。

不意却有一声突兀的笑语传来。

“祁护卫真是少年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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