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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请停车（第4页）

这事十分希奇。

我回去后，查阅了一下警局的资料。包括当时警察问方小贝的口供，以及当时电视报纸上的通缉令什么的，发现基本没有大的出入。

那个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杀死无冤无仇的公交车司机和售票员？

那天月色很好，但是我却感觉窗户外面下着密密麻麻的雨。

又或者说，那不是雨，而是冤死者的血。

你又来看我了，小平。你们这些记者素质就是好，说话客气。

但当时那个案子也是惊动了许多的记者来采访，搞得我精神几乎崩溃，后来他们更是没有把我精神鉴定就直接强制收容了。这是违法的啊！都是法制社会了，难道还要再出现孙志刚那样的违宪审查的恶例吗？

我先说第二宗案件吧。

具体是几号我也忘记了，但那天是中秋节。

自从大毛的事件发生后，上晚班的女同志就很不乐意了，我承认我也很胆小，但是为了工作也没办法。当时站里唯一愿意甚至主动要求开末班车的就是二毛了。他甚至在座位下藏了一把藏刀，一把铁锤，他觉得他肯定会再碰上那个可怕的笔魔。

中秋节大家都回去。我表示要和二毛一起开末班车，二毛不让，还叫我好好约会去。

大毛的惨案发生后，二毛似乎和我的距离疏远了，也许以前和大毛一起追我的时候，二毛总是占了上风，现在大毛死了，二毛心里很内疚。

而且那天我经期来了，身体的确不舒服。

后来我就没去，一个阿妈级的售票员就和二毛上路了。因为她儿子都在外面工作，她回家也是一个人。而且她一直觉得大毛那次只是个意外。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过了节日。

那天晚上月亮很圆，但到了十点左右，突然就下起雨来。

不得不承认，我已经有一点心理恐惧了。一下雨我就紧张，一紧张我就跑厕所。

而且那天晚上居然又打雷了，真是十分诡异的天气。

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暴雨，口中的月饼是十分味道都没有吃出来。

“轰！”一声惊雷响起。

我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冲出了朋友的家，那一刻，我突然不再那么害怕了。我拦了七辆的士，才有人愿意载我去三环边上，的士开了半小时，十一点半左右，我才找到了二毛的车。

它歪歪斜斜地倚在殡仪馆前五百米的公路上，旁边都是撞坏的石栏杆，再一次出事了！

的士司机怕得要命，我不顾一切地打开门，冲上公车去。

的士司机一转眼就开走了，后来警察还找了他半天作证。

我上了车，只见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二毛倒在座位上，一把铮亮的钢笔穿过他的脖子，钉在皮枕套上。

我一下子呆住了。

雨渐渐小了下来，车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声。

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方向盘，一滴、两滴、三滴…….悄然坠落在肮脏的地上。地上太多交错的脚印，分不出哪个是凶手的。

而阿妈级的售票员已经瘫在座位上，手中是捏碎的月饼。极度的恐惧让她的喉咙张大，无法合拢，无法想象她生前发出了如何可怕的求救。

她睁大的双眼，暗黑的瞳孔里唯一的影像，就是劫难一样缓缓靠前的死亡。

后来警察到了，我自然成了第一个嫌疑人。

刚我说了，他们大费周折，找到了那个的士司机，又找到了我先前的那个朋友，终于证明了我不是凶手。

但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警察们也无能为力。

“方小姐，我真的很难过。”我一边在本子上做采访，一边由衷地说。

“小平记者，后来有一种说法，是说那个案子是殡仪馆里的死人做的。”

“什么？”我感到十分好笑。

“一开始就有殡仪馆的死人找人替死的故事，更有人说通过殡仪馆的末班车很不吉利，都是开往地狱。”

“不会啦，那只是谣言，刚好为凶手制造了混乱讯息，我不相信。”

“其实我相信，否则为什么凶手那么残酷地杀人后，却没有留下一丝线索，警察至今还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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