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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节 释道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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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天气晴好。乌鲁木齐的蓝天白云和热烈的阳光从窗户照进病房，让人会误以为春天到来了。可是当你真正走进这座城市清冷的空气中，看到街道两旁的积雪，才会明白：热烈的阳关似乎只是这个巨大冬天的道具，主角是寒冷。这是乌鲁木齐的特色，白色的春节，空气清朗的春节。

小刘一大早就提着早餐来到沈桐离和舅爷的病房。他进入病房的时候，沈桐离还没有醒来，墨钤示意小刘轻一点。墨钤小声说：“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最近估计桐离累坏了，让他多睡一会儿。”

小刘点点头，也配合着轻声问：“你们聊些什么？”

墨钤小声的：“释道门”

小刘没有听懂，墨钤用手沾着米粥的汁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写下“释道门”几个字。小刘还是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墨钤微笑着：“释，一般指佛教；道一般指道教。释道门，可以理解是一种表现佛教道教内容的艺术形式，比如绢本画，壁画——”

说到这儿，沈桐离醒了。

小刘有点抱歉：“打扰你啦。”

沈桐离咧开嘴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没有，我本来就应该起床了。”接着沈桐离到病房的洗手间去晨洗。

墨钤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声的说：“这样咱们就不用押着嗓子说话啦。释道门其实是宣传佛教或者道教的手段的一种说法。更多的时候，对于当时的画家或者说画匠来说，是即需要宣传佛教，又要宣传道教的。”

小刘似乎表现出满满的兴趣：“听说八十七神仙卷就是道教的一幅画。在唐朝的时候是不是道教比佛教更流行？”

墨钤：“哈哈，我喜欢你说的这个词儿：流行。也确实，唐朝时候似乎道教的人多一点。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刘摇摇头。

墨钤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种说法是：唐朝时候，李唐王朝将道教师祖元始天尊尊为他们的开国皇帝，这样，李唐王朝就显得很有渊源。李渊说自己的家族的祖先是原始天尊，所以是天生的皇族，这样，李唐王朝统治老百姓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很多老百姓也相信这一点。所以在唐朝初年，全国都比较崇尚道教。估计是一种政治的需要吧。一些人希望另外一些人听话，总要有一套一套的说法才行的，现在我们叫哲学。”墨钤用调侃的语气说这些，哈哈大笑。

“哲学就是这个医院保安每天的工，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李唐王朝就像这里的大夫，告诉你你生病了，我可以治好你。”沈桐离从厕所里一边刷牙一边说：“可是唐朝时候武则天有自己的哲学，她不但自己当皇帝，还信佛，不信道教，可是那个时候的老百姓信仰道教的比较多，所以才有释道门，就是佛道一家。”

墨钤：“哈哈，桐离这是小鸡学捉虫，现学现吃。赶快点，咱们趁早去吐峪沟。”

小刘：“租一辆车吧，我给你们开车。”

墨钤：租什么车？桐离的爸爸妈妈留下一辆。

沈桐离在洗手间里暂时安静了一会儿，没有水流声也没有动静。过一会儿，又微笑着出来：“那为啥昨天晚上不回家守岁？”

墨钤调皮的看了一下沈桐离：“咱们回家，小刘上哪儿去？”

小刘有一点尴尬：“大夫让您出这么远的门儿吗？”

墨钤看着小刘：“当然不让啦。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老师不让抽烟，你抽吗？这和抽烟一个道理。今天必须去。”

沈桐离：“爷爷，我不想找到爸爸妈妈的死因了。我不希望离开你。”说着，沈桐离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刘有点懵。

墨钤则哈哈大笑：“桐离，你以为我像那个骆冰煜老家伙呀。放心吧，我不是守卫，不会有人害我。但是你，今天在吐峪沟可要多看多学。桐离，你有你应该做的事情。”

大家收拾停当，墨钤其实比较虚弱，沈桐离特意多带了一件羽绒服，还带了热水和一些吃的。小刘趁爷孙两在忙，暗地里将行程汇报给明力。

三个人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偷偷摸摸的跑出医院，开着一辆老车，前往吐峪沟。

墨钤老人虽然表现的很轻松，但是可以看出老人经常咳嗽，车行径了一会，就有些虚弱。这天的阳光非常耀眼、温暖。一路上，晴空丽日，戈壁上的风吹雪，将一小滩一小滩的雪吹到戈壁上的野草丛边，形成新疆特殊的风吹雪景色。小刘应该是第一次来新疆，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广袤的戈壁，不禁感叹：“新疆真大。”

墨钤心情仍然很好。给小刘和沈桐离说：“即便在盛唐时期武则天称帝，从政治上似乎需要兴佛抑道。但是其实武则一直是佛道并举的。也就是即提倡佛教，又提倡道教，讲究宗教自由。当然，那个时候的宗教自由和现在也不是一个概念。”

车从走出城市开始，小刘就发现了后面跟踪的一辆车。警察的直觉告诉自己那辆车的目标应该是自己这辆车。从倒车镜里看到那辆车上只有一个人。小刘一直在留心。沈桐离和墨钤在讨论关于释道门的问题。

墨钤告诉沈桐离：“其实，无论是佛教的释迦摩尼，还是道教的元始天尊，都希望我们的世界平衡。”

沈桐离：“骆冰煜爷爷也这样告诉我。可是，为什么他们又说事实上这个世界是男性在统治。这些问题非常重要吗？”

墨钤：“殷商时期，或者说更早的一段时间，我们的世界应该是存在非常有社会影响力的女人存在的，类似一个领袖。比如妇好和妇妌。她们不仅仅是当时的王的妻子，也是当时的大祭司，或者掌管军队，或者掌管农业。是掌控社会资源的女人。之后，男权社会逐步形成。但是历史总是有很调皮的时候，或者说很反复的时候，每过几百年，就会出现一个女性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中心，成为权利的中心。更重要的，一直有一种说法，就是女性之所以可以控制权利中心，是因为获得了神秘的来自于女娲的能量。这种神秘的能量据说就藏在两幅朝元图里。”

沈桐离：“东壁的朝元图上画的主神和金童玉女我们都可以看到，可是西壁上，究竟画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一年多年一直没有西壁出现在世人面前？”

墨钤望着窗外的景物，迎着阳光：“西壁的最主要的神仙，应该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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