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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节 守卫中混进了另一个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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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晨，骆妌起来的很早。昨天晚上的热闹团员有一丝特别的意味。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可是骆妌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辛宇琦的控制欲。

除夕的夜晚，以辛宇琦为核心，形成一个并不是家庭关系的其乐融融的和谐关系，这样奇怪的一个组合中，辛宇琦仍然是家长一样的存在。骆妌知道，中国人的心里，尤其是在除夕这样的全民产生心里共鸣的时刻，家长是一个重要的核心概念。家长不仅仅是一个人，更加是一个家庭中很多人的心灵归属。更重要的，除夕、春节这样重大的节日中，家长代表着很多仪式、规矩的答案。骆妌的家里，曾经的家长应该是爷爷骆冰煜，可是很奇怪，自己家里以前的氛围完全不是这样。除夕的晚宴并没有主坐，爷爷也并没有表现出决断一切的样子。辛宇琦是家里的决策者，虽然对于曾宣和自己表现出友好和礼貌，但是，很奇怪，曾宣会习惯性的请辛宇琦决策一些事情，比如窗花贴在哪里。

辛宇琦希望了解骆妌在警察局说了一些什么。骆妌简单的说自己在青岩的写生，还有如何处理爷爷的后事。但是骆妌并不知道，自己的司机已经告诉自己，骆妌在明力队长的办公室，其他警官曾经调取过类似股票k线图的图纸，还有八十七的复印版卷轴进去。辛宇琦事实上一直担心骆妌似乎知道一些事情。除夕之夜，骆妌告诉自己的那些琐事显然并不是骆妌真正告诉警察的。辛宇琦必须找到办法将骆妌控制起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就是曾宣。

曾宣带着骆妌在除夕的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有一点心不在焉。给骆妌安排好房间，看着骆妌进入梦乡，曾宣自己也陷入沉思。

辛宇琦刚才告诉自己的，是曾宣非常不愿意面对，又不得不出面处理的。关于骆冰煜和李德集团的关系。骆冰煜也是辛宇琦的博士生导师。曾宣并不是不知道骆冰煜和自己的这个前夫之间是有一些商业方面的往来。美术馆是一个公益机构，接受社会的赞助，而辛宇琦控制的李德集团则是美术馆最大的赞助商。可是，曾宣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骆冰煜一直在通过辛宇琦将一部分赞助款项洗出来做其他的事情。曾宣回想起美术馆最近一些馆藏品的征集和一些展览的工，确实比较蹊跷。

为公益性质的美术馆，尤其是像骆冰煜教授这样的大学者担任馆长的美术馆，其在艺术界，学术界的位置是很高的。对于艺术品，艺术展览的要求也成为一种标准，代表艺术领域的未来的发展方向和趋势。也容易成为商人们利用的舞台。例如一个私人藏家的收藏的一幅品，如果被美术馆展出，或者被骆冰煜教授策划的学术活动所研究，那么这幅品的价值就会变得不可捉摸，或者，简单的说就会升值。骆冰煜教授在整个文化领域的口碑和学术地位是很高的，曾宣也一直信任骆冰煜教授。可是辛宇琦告诉自己的，李德集团事实上成为骆冰煜教授使用资金的通道，同时，教授也投桃报李，给李德集团一些美术馆服务的机会，如果这些仅仅是小的方面，那么骆冰煜利用自己在文化领域的影响力，帮助李德集团在房地产、能源领域获取利益，则是不那么光彩的投机行为，甚至触犯了法律。

辛宇琦：“骆冰煜教授一定是在做什么秘密的项目，这个项目需要很多钱。在拿那块1000亩的土地时，没有美术馆的文化艺术项目，没有美术馆的学术研究成果，我不可能那么便宜拿到那块地。这个项目给我节省的资金超过1个亿。还有在西部石油枢纽城新建的文化艺术中心项目，也是骆冰煜教授的帮助下，才能顺利开工。当然，这个项目开工的意义还在于，我可以拿下中亚输油管道的订单，因为我们的文化中心和配套的住宅，是这个石油枢纽新城几乎所有管理层居住的地方。曾宣，我很尊敬骆冰煜教授，可是，恐怕教授比你所知道的要复杂。如果这些全部被调查出来，李德集团不会遭受特别大的损失，但是骆冰煜教授一生的清廉，就毁了。李德集团毕竟是企业，而教授则关系到美术馆整体的社会信誉度。”

大年初一，曾宣给骆妌做好早餐，两个人各怀心事，又要同时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处理骆冰煜的后事。

骆妌不知道关于爷爷的事，曾宣知道多少，曾宣不知道年纪轻轻的骆妌是否知道教授的那些经济上不光彩的事情。在这样的氛围中，两人度过了大年初一元日的早晨。在前往美术馆的路上，骆妌问了一句：“曾姐，你和辛总很相爱。为什么要离婚？”

曾宣露出一丝苦笑：“我们性格不合。”

骆妌：“是不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曾宣赞同的点点头，笑着说：“也可以这么说，总之，我和辛宇琦并不是一类人。”

骆妌：“曾姐，我爷爷呢？你和他是一类人吗？”

曾宣有一点迟疑，骆冰煜和辛宇琦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如果没有了解到骆冰煜教授在金钱上的这些为，曾宣完全可以说自己和教授心灵上更接近一些，可是现在，曾宣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教授，关于教授所致力于研究的神秘力量，原来曾宣仅仅以为是一种学术上的爱好，可是，通过辛宇琦倒出的这几千万元，显然并不是学术爱好这么简单。曾宣不知道如何回答骆妌。

骆妌见曾宣在迟疑，转换了一个话题：“曾姐，我可以去看看八十七吗？”

曾宣笑笑：“当然可以。我们就快到美术馆了。”

美术馆在大年初一仍然在举办展览，事实上，“春之元”展览非常受欢迎，虽然是大年初一，观众络绎不绝。人们越来越喜欢用这样文化的方式度过新年。

骆妌在警方那里看到过爷爷去世时的照片，可是来到展场，看到八十七神仙卷的展柜，骆妌仍然眼眶潮湿。八十七个神仙在展柜里衣带飘扬，也有人说着些神仙是在元日这天祭拜祖先，也就是今天。很多观众驻留在这幅白描长卷前，感受一千多年前带来的美轮美奂。骆妌觉得爷爷一定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如桐如椅，其实离离；黄娟幼妇，其实昕晰。”骆妌想起爷爷曾经告诉过自己的这句诗。桐离会是指沈桐离吗？昕晰呢？难道是自己？辛宇琦和爷爷之间一定有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秘密，关乎金钱。但是骆妌相信爷爷，那么会不会是辛宇琦为了金钱而派人杀害了爷爷呢？可是，也有一点说不通，辛宇琦的李德集团从始至终都是因为爷爷的研究而得到收益，那么把爷爷杀死，就失去了继续研究的核心。骆妌发现从八十七上寻找股票的k线越来越难，规律究竟是神仙的头部、眼睛、手部还是什么，从持荷玉女开始，那么k线和时间的关系和八十七里面的神仙所揭示出来的密码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想不明白这些问题。辛宇琦呢？除非他已经完全搞清楚了这些问题，否则，没有理由杀死爷爷。

也许，辛宇琦真的搞清楚了这些问题。骆妌这样想着，看到了八十七对面刮渣的《山乐》。这幅画也是爷爷留给自己的谜题。骆妌从明力警官那里看到了高清的图片。现在站在这幅画的面前，仍然觉得恍惚。画面中的宫阙，似乎和自己在青岩镇看到的那面墙，就是刑天挖掘的那面墙有些神似。《山乐》似乎画出了一种天上人间，那5个载歌载舞的老人是人间，而空中飞着凤凰的宫阙和仙山则是仙境，和八十七神仙卷有一种呼应。骆妌回想起爷爷告诉自己的故事：人间每隔几百年就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女神。这些女神面对的，是充满危险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男人们的，女神们会被男人们当成危险的人。这时候，世俗的世界中会有5个守卫，守护女神。就像西方的骑士守护公主一样。女神在中国和外国都会出现。这些骑士我们叫守卫。他们睿智、勇敢、忠诚，他们不仅仅守卫着女神，更加守卫着这个世界的平衡。没有他们的守卫，我们这个世界的花朵不会盛开，一年四季也不会变化。从古代到现金，守卫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在唐朝和宋朝的时候，守卫们会画画把自己画下来，把女神也巧妙的藏在画里。

骆妌看着《山乐》上方代表仙境的宫阙，飞檐和瓦顶露出些许红色，应该是女神的宫殿吧。这是一张构思巧妙的画，山路上跳舞的老人们就是守卫。可是，爷爷明明说有5位守卫，可是爷爷却自己在临死前多画了一个守卫，而且，骆妌看到最后那个用爷爷的雪画上去的老人，认出来那就是爷爷自己，穿着的衣服，微笑的表情。那时爷爷独特的表情。为什么有6个守卫呢？骆妌走近《山乐》仔细观看：发现在山路上跳舞的5个老人中，有一个敞着衣衫，表情和其他老人都不一样，似乎若有所思，甚至还有些愁苦，而其他的老人都非常快乐。骆妌又仔细的观察这几位老人——没错，虽然很小，但是这个愁苦着脸的老人和其他的老人明显不同，除了表情之外，还有手腕上的一个小环，只有这个老人没有，而且这个老人在第三个，却似乎想超过前面的老人，一只手指着山上的宫阙，似乎他想要什么，而不是在指示什么。骆妌想：难道是守卫中混进了一个并不是守卫的人，这个人假扮守卫在守护者女神？

爷爷讲的神话故事也许是假的，可是如果和自己家里人的命案联系起来，那么这个神话故事就不那么轻松了。不过，骆妌也暗暗提醒自己：爷爷说过，所有的神话故事都是对于当下生活的反应、提炼，或者是逃避。所以，要发现我们生活中的神话，不能迷信。那么该如何开始解开自己家庭遇到的这些不信呢？既不能迷信，也不能丢掉这些神话故事，这中间的关联究竟在哪里呢？

这时候，明力警官的电话打来，骆妌接到电话，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喷涌而出：明力告诉骆妌，自己妈妈的车祸有一些证据当初被忽略了，很可能并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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